第二百六十八章 人生模拟——投影附身模式
【提示:每一次的人生模拟只有一次投影附身的机会,一旦宿主附身的人生模拟中死亡,将无法再次投影。请确定是否继续!】
“一次机会?倒也不错,若是无限制的附身投影,倒是没意思了!继续!”
【人生模拟——投影附身模式开启:】
刹那之间,裴玄景的四周陷入的沉寂,仿佛连时光都已经停滞。
此刻他的识海仿佛如混沌一般,而后一声巨响,天地分离。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以,世间万物,皆有一线生机!】
识海中的这句话轰然破碎,衍化为无数的文字,在脑海之中起伏不定,似有序似无序的飞舞排列。
这些文字不断的互相碰撞,吞噬,衍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最后,竟然有一座金色的门户敞开,将裴玄景吸入其中。
而在进入门后的刹那间,裴玄景纵眼望去,仿佛看到了无数恍如尘沙的世界,明亮、昏暗、炙热、寒冷、阴森、昂然...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转瞬之间,他整个人就被黑暗所吞噬,陷入混沌之中。
放松,舒适,温暖。
如同在温泉中浸泡,裴玄景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
可能是过了许久许久,又可能只是过了一瞬间,他缓缓的睁开双眼。
入夜,河东裴氏。
寒冷的夜晚,突然婴儿的一声啼哭,响彻后院。
“这便是人生模拟器发生蜕变后的新的能力吗?”裴玄景心中自语:“不再是单纯我自身人生的模拟,更是能够神游三千世界,附身于三千世界中的某一人身上,经历对方的生命旅程,来体悟不同的人生轨迹吗?”
他此刻已经大概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所在的这片天地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一处天地,模拟器以一种类似穿越、附体、重生的手段,让他降临到这方天地。
就在这时候,脑海中浮现了一些的信息:
【一岁:你出生在万象界,云州裴府。】
.........
河东,云州郡。
裴府在云中城可谓是鼎鼎大名,裴府的主人裴老柱国出身河东裴氏,跟随先帝一路南征北战立下大功劳,哪怕年老之后,也依旧选择归隐在云中,为帝国戍边。
如今这云中城内的那些折冲府校尉,大多数都出自于老柱国的麾下,是他的麾下旧部。
整个云中裴府之中,从军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令世人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几乎可以称之为将门的裴府之中,除了不少实力高强的武者之外,竟然还有着一个普通人,一个身上从未有丝毫修行痕迹的裴氏少年。
按理来说帝国武风兴盛,裴家更是将门世家,别说就算是家中的女眷精通武艺,就连是仆役也都是有着一定的要求,不可能有一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
可是,面对这个普通的少年,整个裴府知道其存在的所有人,几乎是同时保持了缄默,并未有任何人对此提出疑义。
只因为,这个少年是当今裴老柱国的嫡亲孙子,深受老柱国喜爱,所以只要老柱国不说话,无人敢对他有任何冒犯。
在青裴府的深处,一处略微有些荒凉的院落之中,阁楼之上一个少年盘腿而坐,目光远眺着远方的天空,他的眼眸清亮没有一丝杂质,仿佛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至于他眼中看到的是什么,却始终无人知晓。
“十五载的时间,转瞬而逝啊。”盘坐许久的裴玄景幽幽的开口道。
在以前使用人生模拟器的时候,对于自己的人生经历,只不过就是一行字配合一些画面,转瞬即逝。
在人生模拟的过程之中,就好像在原本世界中看电视看电影一般,时光如流水。
可是这一次的投影附身模拟却完全不一样,这十五年的时间可是他自己亲身经历,没有一丝一毫的快进。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载,他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许多的了解。
没想到借着模拟器投影附身的机会,竟然来到了真的来到了另一方世界之中。
这方世界名,万象界。
同样是一个修行昌盛的世界,
这方世界的修行最高境界被称之为天位,以裴玄景搜寻到的信息来看,应相当于原本大明世界的灵境。
若论天地精气的浓于程度,比之他所在的刚刚天地复苏的大明世界(姑且将他现在所在的世界称之为大明世界。)要更强一筹。当然,这方世界的天地精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如果没有意外就不会在增长,而原本的大明世界则天地刚开始复苏,论起潜力来说,或许更胜一筹。
“这方世界与原本大明世界的修行还是有些诧异,各有优劣。”裴玄景想着关于这方世界的修行知识。
投影附身到这个世界,除了原本的武道感悟境界之外,也只有自己的神魂力量一同携带过来,原本的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肉身和真气自然消失。
如果他附身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原身已经修炼了,那么他会接着继续修炼,但是既然是一张白纸,他自然要好好筹谋一番。
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十五载,除了不断的磨炼强化自己的阴神之外,并未立刻修炼这方世界的武道,而是在研究。
这一方面世界的修炼其实很简单,分为三阶:内气、真气、罡气,等待达到极致之后,便可以尝试突破天位,也就是大约比拟裴玄景所在大明世界的灵境。
与原本大明世界的修行方式不同,这方世界的修行最为注重的是‘气’。
万千功法,其归根结底落在了一个‘气’上。
可以说,这方世界如果按照裴玄景所划分的精气神之道的话,他们应当走的是练气之道。
如果相比较的话,练气之道的手段和妙用,比起大明世界要更胜一筹。
不过有得必有失,这方修行在炼精和炼神之道的发展,却相距甚远,以裴玄景观看的那些功法来看,就算有一些炼精炼神的功法,大抵也只是堪堪比拟原本大明世界四品境界。
一方世界专而精,一方世界博而广。
孰胜孰劣,到底是专精好,还是博广好,一时间谁也说不清。
但是对于裴玄景而言,倒是心想自己来对了地方。
在原本大明世界他已经走到了极致,接下来的每一步前行都需要自己独自的摸索开辟,根本没有什么参照物。
而这方世界虽然不如大明世界的博广,但是单单在炼气一道上对于他而言,却有着极大的启发和参考价值。
所以,裴玄景在这方世界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来研究这方世界的功法,并对自己的神霄天意诀进行不断的修改调整。
经过十二年的研究,他对于炼气一道的感悟比之以前要增强许多。
可以说,原本借助模拟器快速提升实力,有许多的东西他虽然可以使用,但是却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十二年的时间,对于裴玄景而言,无疑是重新一次夯实根基的过程,让他原本就坚实的根基更上一重楼。
这十二年的时间没有一点的浪费,可以说是值得的。直至此刻,他才敢真的自称自己是一位武道宗师,万般功法融入其中,尽皆化作自己的所学。
裴玄景有自信,如果重来一次,哪怕不需要模拟器的帮助,哪怕依旧是那般普通的中人之资,他也依然可以一步一步的稳步提升走到凡境的尽头。
“旻公子,这是今日的饭菜。”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提着食盒,走进了阁楼,对着裴玄景说道。
老者名老韩,是家主安排来照顾裴玄景起居,每日也只有他出入此处。
这十几年来他对于这位公子的沉默寡言的性格已经习惯,说完话也不等裴玄景回答,他自顾自的放下餐盒,准备离开。
老韩跟随家主无数年月,比起府内许多族老还要长,若非是家主吩咐,这般事情本不用他来亲自做的。
不过哪怕如此,老韩也有些好奇,一个十几年来只是阅观各类功法,不习武技,不修己身的少年,在这裴府中恍若异类一般存在的少年,为何能够得到家主的看重。
对于修行者而言,六岁至十六岁是打磨根基的最佳时期,若是错过这段黄金岁月,即便是有着绝世的天资,未来也需要更多的岁月来弥补。
不过家主对此放任自流,他一个仆役,又怎么能妄自多言,只能安慰自己或许家主自有远虑,他目光短浅罢了。
老韩一边想着,一边往出走,刚刚走出阁楼,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老者,赫然就是裴府的家主,裴老柱国。
“家主。”
老韩微微弯腰,恭敬的称呼道。
“他怎么样?”
老柱国开口问道。
“一如往常。”
老韩恭恭敬敬的说道。
十几年来,这位裴玄景公子的行为,几乎是千篇一律,没有丝毫的变化,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个看透了世事的老头子,仿若世间一切事情都无法拨动他的心弦。
老柱国微微额首,对此不言知否,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说罢,大步跨出,几个呼吸就来到了阁楼之上。
阁楼上,裴玄景依旧远眺天空,对于老柱国的出现并不意外,也不觉得有任何突兀,仿佛对方原本就在那里一般。
“旻儿,一十二年了,不知道你的天剑可以铸成?”
老柱国看着这个面容俊秀的少年,这个被自己视为上天赐予的孙子,出声问道。
他依然记得遇见这个少年的第一眼,虽然身材矮小,看起来弱不禁风。
但是那一刻,老柱国敢发誓,这是自己有生以来遇到天赋最卓绝的少年,对方仿佛是天生的剑客,即便是没有任何修为在身,却无法隐藏对方他绝世的天赋,整个人仿佛是一柄浑然天成的神剑。
而且,这竟然是他的嫡亲孙子,是他大儿子的亲生儿子。
想当初,自己的大儿子虽然有着卓绝的天赋,但是却因为一些事情闹出家门,和自己恍若仇人,自此不再来往。
这件事让他不禁心灰意冷,觉得此生一身所学再也无法传下去,所以自此辞官归乡,归隐在云中。
不过虽然与儿子闹翻,但是当儿子战死之后,自己的亲孙子可绝对不能够流落在外,所以他亲自动身,想要将自己的孙子接回来。
不想,这一次的决定让他原本沉寂的心再次燃烧起来。
不禁在想,老天是在夺走一个卓绝天赋的儿子后,给自己的补偿吗?
又重新让他拥有了一个天资更加卓绝的孙子。
那一刻,老柱国就决定,要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培养出一位真正的强者。
然而,没想到这个少年面对他的提议,这个少年竟然拒绝了。
少年告诉自己,他有自己的道,他要以天地为师,欲以天地为烘炉,万物为铜,阴阳为炭火,铸就一把绝世神剑。
若是别人说出这句话,老柱国只会嗤笑对方不识好歹。但是从这个少年的口中说出,他竟没有任何怀疑的想法,反而莫名的觉得觉得对方一定会成功。
所以哪怕被拒绝,老柱国也没有放弃,答应了对方的所有要求,将其带了回来。
要查阅功法?
可以!
要观看武技?
答应!
暂时不想修行?
可以!
只想要一处幽居之地?
没问题!
这十二年来,老柱国对于裴玄景的所有要求,没有丝毫的拒绝,就连异议都没有。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裴玄景收回了目光,看向老柱国。
裴玄景不喜欢拐弯抹角,不代表他不懂人心,这一位老柱国也并未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不错。”面对少年的直白,老柱国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坦然的承认。
裴玄景面色平静:“说吧!”
他依旧是那副平静冷漠的神色,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不能令他的神情有任何变化。
在裴玄景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经历罢了!
他的内心平静如水,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冷静的关注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