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从属之神？严惟中的认知！
“神位与权柄分割，的确不错。”裴玄景点头称赞。
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不过这九品封敕，只能收无数官员之心，可是那些小吏又该如何呢？”
所谓官吏，官和吏并非一种，官员升迁有道，可是那些小吏大多数终生只能困守一地，他们大多数祖辈代代相传，看似不起眼，却承担着辅助官员治理一方的重要工作。
若是放在以往也就罢了，毕竟哪怕是升迁，大家皆是凡人，终究难逃生死，至少在生命上是公平的。
但是如今神朝晋升，官员得封敕神位，可以一步一步的晋升，获取漫长的生命，但是那些小吏却只能世世代代继续以前的工作，恐怕会引起哀声载道。
虽然裴玄景知晓，其实正是这种最底层的小吏，才是盘苛百姓最重的人，他们世代把持职位，欺上瞒下，是贪官作恶的帮凶。
但是无可否认这天下无数的小吏，才是真正作为封建王朝统治的根基的存在。
所以，若是真的将他们彻底的排斥在外，恐怕也会引起巨大的波澜。
在裴玄景看来，与其如此，倒不如给他们一个上升的机会，至少能够稳定住他们。
“裴师所言之事，倒是朕未曾想到的一点。”朱厚熜眉头微皱，缓缓开口。
作为一位将朝堂掌握在手的皇帝，经过裴玄景的一番提醒，他也顿时明白了这一点，毕竟官吏官吏，说的就是官员和小吏。
朝堂的官员虽多，可是许多事情执行下去，还是需要这些小吏来辅佐，否则哪怕官员再能干，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他看向裴玄景，问道：“既然裴师提起这个事情，想必也有解决的办法吧！”
虽然裴玄景从未入朝为官，但是在他看来，既然能够对有如此认知，从而看到这一点，想必也有一些办法。
裴玄景笑了笑说道：“一点浅陋之见，若是有用陛下尽管采纳，若是无用，陛下就当是痴人妄言。”
“裴师请言，朕洗耳恭听。”朱厚熜淡淡一笑，说道。
裴玄景点点头，将自己的一些看法说出来。
其实裴玄景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册封属神，以官职神位来说，就将那些小吏当做神灵的属神，这样这些小吏依附于官员，仿佛是属神依附于主神一般。
在他看来，这大明神朝就是一颗大树，无数的子民百姓是根系，皇帝为主干，官员为分支，而那些小吏就是分支上那些小的枝丫。
如此这般册封，既给了对方机会和希望，也同样可以让官员将小吏彻底的掌握在手中，更好的能够执行命令。
朱厚熜闻言，沉吟片刻：“裴师此言，让朕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裴玄景笑而不语。
大概的框架已经定下，接下来两人又对于其他的一些细节做出了沟通，并且互相交换了意见。将刚才皇帝所言的神位分离之法更加细化。
比如，现如今大明无论是皇室子弟，勋臣贵族，朝廷官员，虽然都享有神位，但是却都是只能依附朝廷之内，他们的权柄也只是借用。
只有四品以上官员，方才可以将神位炼化为己用，余者只能借助官印封敕来掌握权柄，一旦实职取消，则只留金书玉册气运加身，无权柄在手。
而两人也盘算了一番，想要炼化神位之人，他们的实力应当划分为最低为四品境界，这般的强者才不会消耗太大的气运。
毕竟神朝初成，积攒的气运若是一次性的封敕太多神位，消耗过大，对于神朝的发展也不利。
.........
礼部尚书府。
六部之中，无论是排名怎么变换，一般而言掌管天下官员升迁权力的吏部是当之无愧的六部第一，哪怕是如今的兵部由王琼掌管，也只能与其并驾齐驱，难以出乎其又。
工部这样的六部垫底，以及略微超出其一些的刑部且不说，这六部之中第三的位置，一般应当是掌管钱粮疆土田地的户部。
不过在如今的礼部尚书严惟中接任礼部尚书之后，因为其天子宠臣的身份，礼部的地位一跃而起，风头之盛，几乎之逊色吏部与兵部些许。
如今身为即将封敕，这位天资宠臣，礼部尚书的家中，不知道受到了多少的拜帖求见，不过全部被他挡在门外，一概不理。
“父亲，如此多的人求见，您为何一人都不肯见。”年轻的严德秋不解的询问道。
此时的他虽然还在国子监读书，并未真的步入官场，但是有一个礼部尚书的父亲，本就聪慧的严德秋对于朝堂之事也异常的上心关注。
这一次神朝晋升，无数的官员来往走动，想要为自己谋划一个好前程。
这一次如此多的人投下拜帖，自己的父亲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将其束之高阁，拒人于门外。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方才天命之年的严惟中看了一眼虽然聪慧，但是还有些稚嫩的儿子，叹息说道。
作为在官场沉浮数十载的老狐狸，严惟中虽然官职一直起起伏伏，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官场的许多事情都是洞若观火。
他能够成为皇帝宠信的臣子，并不是依靠着一味的溜须拍马，而是有着自己的能力的。
因此，他对于当下朝廷局面看的更清，知晓现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要去大包大揽一些东西。
“老夫问你，现如今这天下谁说了算。”看着有些不服气的儿子，严惟中出声问道。
严德秋眉头轻皱，思索片刻道：“现如今天下，大明晋升神朝，陛下虽然掌神朝，但是国师裴玄景实力高深莫测，被认为天下第一人，身后又有道门势力支持，掌金书玉册副册，恐怕是陛下也需要逊色一筹。”
这是严德秋的认知，也是天下许多人的认知。
这一次大明神朝晋升成功，让大明神朝的实力大涨，特别是皇帝朱厚熜借此踏入灵境，掌握金书玉册有气运金龙加身，实力已经踏入天下最强者之列。
不过，裴玄景仅凭一己之力，击杀一位灵境六重的强者，让无数人震撼无比。
及至今日，有些好事之人已经将天下强者划分两档次，裴玄景独一档，余者为一档次。
这般的言语，通传天下，却几乎没有任何的强者反驳，反而对此表示了默认。
如此就可见，裴玄景威势如斯了。
听了儿子的话，严惟中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你这个回答，对，又不对。”
显然，他对于这个答案不是那么的认可，反而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严德秋见到父亲如此说，脸上浮现几丝不服气，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父亲指教。”
严惟中对于儿子脸上的不服气，丝毫不以为意，他神色一正说道：“你说国师裴玄景为天下第一人不假，可是却不是对方可以说了算的。”
他略带严厉的说道：“给为父记住了，这天下说了算的人应当是陛下。无论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在为父看来这天下说了算的人，只能是陛下。”
这天下说了算的人，应该是皇帝，也只能是皇帝。
这才是严惟中的认知，也是他一直秉承的规矩。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但是他严惟中是受皇帝的恩宠才有今日的地位，他可以去谋算一些利益和盘算，但是在大是大非之上却不容有任何的动摇，他忠心的人只有皇帝。
是皇帝给了他今日的一切，若是有朝一日他背弃皇帝，那么皇帝也能轻松的将一切拿走。
所以，他想要保住自己的一切，就只能忠心皇帝，这一点不容动摇。
严德秋听完父亲的话，神色一凛，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们是大明的臣子，是皇帝的奴仆，裴玄景虽然强大，他们可以尊重敬畏，但是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严惟中告诫儿子：“现如今陛下对此此事不表明态度，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但是既然陛下不开口，那么为父绝对不能自作主张。”
有些东西，作为臣子的可以主动开口，但是有些东西作为臣子却绝对不可以擅自插手。
如今神朝晋升，皇帝掌金书玉册，金口玉言可以封敕神位，但是这神位几何，到底该如何封敕，皇帝若是主动询问，你可以开口，但是若是没有召见的想法，哪怕心中有无数的想法，也需要将这个心思按捺下来，不能露出丝毫的想法。
严德秋默然不语，他明白了父亲的顾忌，现在父亲的身份也有些尴尬，虽然受陛下恩宠，但是如今的朝局之上，还有着数人位在父亲之上。
且不说原本对父亲略有提拔的首辅大人，就说如今的兵部尚书王琼的权柄地位也不是可以轻易动摇，此刻若是惹来攻讦，那么或许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父子两人正在说话间，宫中有内侍传旨，说是皇帝召见。
见此，严德秋当即就明白过来，恐怕这是皇帝要摊牌了，他将目光看向父亲。
只见严惟中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后堂走去，显然是要换衣服进宫了，不过他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记住，任何人都不允许入府。”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止是礼部尚书的严惟中，其余的几位阁老部堂勋贵也得到了皇帝的召见。
.........
朱厚熜自裴玄景处返回皇城之后，一路沉默不语，心中盘算着和裴玄景所商议的事情。
作为同掌金书玉册的人，有各自代表大明朝廷和道门大势力，两人经过一番的商议争论之后，最终达成了妥协，也决定了接下来神位敕封的所有相关事项。
首先就是关于朝廷神位的权柄分发，就按照两人所商议的一般，只有四品以上的朝廷官员才能炼化神位，自五品一下官员只有实职官员才能借助官印掌握权柄，不过可以享受气运加身。
而接下来所敕封的神位份额数量中，大明朝廷占据三分之一，而余者三分之一由裴玄景执掌敕封，这其中包括江湖所有势力共同占据的份额，且裴玄景所敕封的神位中占据的高等神位只能有大明朝廷的五分之一。
他们两人在朱厚熜所划分的九品神位中，又按照武道修行的三阶九品，化为初等，中等，高等神位，为了保证大明神朝朝堂的稳固，虽然裴玄景他们占据神位的三分之一，但是却大多数是中下等神位，高等神位较少。
当然，裴玄景所敕封的这三分之一的神位之中，大多数只能在天下掌握一些各州道山水的权柄。
两人只是定下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具体的细节还需要双方来一一磋商，不过这也不是他们两人需要去讨论的事情。
能够争取到这样一个结果，裴玄景和朱厚熜都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无论是裴玄景还是朱厚熜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日后随着大明神朝的提升，以及天地精气的恢复，双方实力的增长，这份额肯定还会有变动，至于到底如何，就看双方的手段了。
“陛下，文华殿到了。”
有内侍出声提醒朱厚熜。
“他们都来了吗？”朱厚熜问道。
“诸位阁老已经到了。”内侍回答道。
“嗯！”朱厚熜点了点头。
等他走进文华殿，诸位阁老同时起身恭迎。
“臣等拜见陛下！”
“诸位座吧！”朱厚熜淡淡说道，他在龙椅上落座之后，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群大明的重臣，直接开门见山：“朕今日召你们前来，想必目的你们都知道了吧！”
今日被召集到此的，几乎都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六部尚书，还有勋贵代表的几位公侯，还有皇室的几位代表人物。
只有襄王朱佑松并未再次，当日在祭祀大典他出手被击伤，这段时日还在闭关之中。
不过饶是如此，这些人个个都是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皇帝的目的盒子。
当然，这群老狐狸哪怕听到皇帝开口，也不会真的就傻乎乎的说自己猜透了皇帝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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